律师卷走客户购房款，为啥信托账户不安全了？

（John Jia，Local Journalism Initiative Reporter）9月3日，CBC报道称，多伦多两名律师被指控从房地产客户手中挪用了近700万加元，因未能移交财务记录和回答有关资金去向的问题而被判藐视法庭。

两位专业法律纪律专家表示，Singa Bui和她的丈夫Nicholas Cartel面临的处罚可能包括罚款甚至监禁，而且还可能受到安大略省律师专业监管机构的不当行为指控。

【Nicholas Cartel和他的妻子Singa Bui于4月被暂时吊销律师执照。】

安大略省高等法院法官查尔默斯 (William Chalmers)在八月底作出裁决：“尽管他们一定知道这些资金的去向，但他们拒绝提供这些信息。”“被告非但没有尽力遵守命令，反而积极隐瞒财务状况，并阻挠法庭查明真相。”

这个案件的最新进展凸显了任何人在购买或出售房产时——通常是一个人一生中最昂贵的交易——都很容易受到欺诈，而在某些省份，法律要求律师来处理此类交易，而律师行业本身几乎不能保证提供任何保护。 

信托账户赤字

Bui和Cartel是现已解散的Cartel&Bui LLP公司的唯一合伙人，该公司总部位于多伦多Liberty Village社区一处装潢精美的阁楼空间。

Bui主要负责房屋销售，而 Cartel则处理诉讼。

法庭提交的法务审计显示，到 2022年的某个时候，该公司的信托账户中开始出现现金丢失。

律师信托账户受到省级律师协会的严格监管，因为其中的资金不属于律师事务所，而是属于其客户。

法院下令对该账户进行法务审计，发现存在“可能不恰当”的支出，例如每月 2,190元的儿童保育费用以及超过一百万元的美国运通卡转账，这些款项用于在迪奥和爱马仕等品牌购物。  

最初，缺口由新资金弥补，但从 2023年2月开始，向客户支付房地产交易收益开始停滞。 

Cartel提取了120万元用于偿付他和Bui的家庭住宅贷款。尽管他后来作证说，这笔贷款是为了支付维修费用，因为“巨大的管道爆炸，将整条街的污水喷入房屋”，但法务审计发现，这笔钱实际上存入了二人的信托账户，用来弥补资金短缺。

然后，根据买家的诉讼，去年秋天该公司代表卖家出售的七笔房屋中，都没有按照规定偿还客户的抵押贷款。诉讼称，该公司拿走了买家的钱，将房屋净值支付给了卖家，但扣留了剩余的款项，总额达 330万元。

这可能是最严重的贪污案。购房者在 11月向Cartel &Bui转交了200多万元用于购房。但几天之内，大部分资金就从该公司的信托账户中消失了，交易从未完成，购房者也未能收回这笔钱。  

法官接下来必须听取关于对这对夫妇进行适当处罚的意见，尽管在几乎每一起藐视法庭案件中，违法者都可以通过遵守最初的法庭命令来逃避制裁并“洗清”他们的藐视法庭罪。 

威尔顿 (Matthew Wilton)是一位多伦多诉讼律师，他的业务包括代表其他律师参加纪律听证会。他表示，在最坏的情况下，一些藐视法庭的律师被判入狱，但也有很多较轻的处罚，比如命令支付诉讼费用。

Bui和Cartel的律师执照自4月起被暂时吊销，律师协会正在调查他们的行为。律师协会发言人上周表示，藐视法庭的裁决不会改变他们的执业资格。但这可能会增强两人最终被吊销律师执照的理由。

【Nicholas Cartel一再声称他的妻子管理着他们的公司和家庭的财务，而他对此一无所知，也没有交出任何挪用公款的行为。法官认为这“不可思议”。】

代表這對夫婦的律師萊薩奇（Michael Lesage）說，事件對客戶產生重大影響。他說，人們信任他們的律師。認為把錢交到律師手上，不會被濫用。現在這種信任顯然已經動搖了。

今年6月月，另一對夫婦以80多萬元出售他們在北約克一棟公寓樓的單元后，也將陳丙丁告上了法庭。

同樣，這對夫婦也在陳的信托賬戶中扣留了四分一的售房收入用于繳稅。但陳甚至沒有將這筆資金用于繳稅，夫婦倆不得不另拿款項來繳稅。

他們又指一直無法聯系或找到陳丙丁。兩人要求陳賠償40多萬，并要求法官在必要時簽發追蹤令，以追查所有被非法挪用的信托基金。

大家发现，所谓的信托账户其实一点不安全，因为这个账户里的资金是可以进进出出的，是否安全完全取决于律师的职业操守。

叙述到这，案情的最终结果其实不重要了，因为所有人都看到律师事务所的信托账户资金其实啥监管也没有。

在法庭要求第一对律师夫妻提供相关文件时，两个人没有任何正面回应。法官在藐视法庭的裁决中表示，称Cartel不知资金去向的说法“难以置信”，并且认为他没有问过妻子这些资金去向的说法“不符合常识”。

【一家抵押贷款机构已采取行动没收Bui和Cartel位于多伦多市中心的家庭住宅，原因是他们拖欠了贷款。另一项法务审计发现，这对夫妇将住房贷款与其律师事务所信托账户中的资金混在一起。】

处理监管事务的律师Justin Jakubiak表示，对律师的藐视裁决是“极其严重的”，因为它打击了职业的核心义务之一。

他说：“律师必须尊重法律程序，尊重法官和整个法院程序。如果律师不能做到这一点，又怎么能指望他们能够恰当地执业呢？”

二人面临的处罚可能包括罚款甚至监禁，同时他们还可能会被安大略省律师专业监管机构提起不当行为指控。

但有心人可以发现，两个案件的主角除了被吊销执照之外，好像并没有别的损失，如果挪用数百万加元资金，而最终的损失只是失去了律师资格，那么我们应该对加拿大的信托制度感到一丝丝担忧了，这种案例如果越来越多，将意味着基于信用的地产交易规则必须改变了。

从案例来看，把一切寄托于律师的自律远远不够。